《纪念赫尔岑》（In Memory of Herzen）

列宁纪念赫尔岑诞生100周年的短文。写于1912年4月25日，载于同日《社会民主党人报》第26号。中译文收入《列宁全集》第二版增订版第21卷。

赫尔岑（1812—1870）是俄国杰出的革命民主主义者、唯物主义哲学家和作家。在他诞生100周年之际，全俄国的自由派在纪念他时费尽心机地将其混同于自由主义者，掩盖其革命家身份。右派报刊在悼念赫尔岑时谎称赫尔岑晚年放弃了革命。为了阐明工人阶级政党的任务以及赫尔岑在反对俄国农奴制的民主革命中的真正历史地位，列宁写了这篇文章，驳斥了自由派等的错误观点，分析总结了赫尔岑曲折的一生，实事求是地评价了他在俄国革命中的历史地位及其局限性。列宁指出，赫尔岑是19世纪上半叶出身贵族地主阶级的革命民主派代表，他创办的自由的俄文刊物，在推动俄国进步文学和社会思想的发展、为俄国革命做准备方面起了重大作用。赫尔岑达到了那个时代最伟大思想家的水平，比一大群唯心主义者和半唯心主义者高出一头。他领会了黑格尔的辩证法，并超过黑格尔，跟着费尔巴哈走向唯物主义，已经走到辩证唯物主义跟前，可是在历史唯物主义前面停住了。这导致了他在1848年欧洲革命失败之后精神上的崩溃，滑向了怀疑论和悲观论。列宁认为赫尔岑这一变化的阶级和思想上的根源在于其社会主义学说的错误和空想。列宁指出赫尔岑1847年离开了俄国，没有看见反对农奴制的革命的人民，不可能相信革命的人民；不理解1848年革命以及马克思以前各种形式社会主义的资产阶级民主主义实质，更无法理解俄国革命的资产阶级性质。作为俄国社会主义即民粹主义的创始人，赫尔岑把农民连带土地的解放，把村社土地占有制和农民的“土地权”思想看作“社会主义”。这种思想是已经被粉碎的西欧无数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社会主义形式和变种的一种，实质上根本不是社会主义，只是资产阶级民主派以及尚未脱离其影响的无产阶级用来表示革命性的温情词句和善良愿望。因此，1848年欧洲革命失败后，赫尔岑的精神悲剧是社会主义运动中资产阶级幻想的破产、资产阶级民主派革命性在消亡而社会主义无产阶级革命性尚未成熟这样一个具有世界历史意义的时代的产物和反映。列宁指出，尽管赫尔岑在民主主义和自由主义之间动摇不定，民主主义还是在他身上占了上风。因为19世纪60年代，赫尔岑看见了革命人民的历史作用，无畏地站到革命民主派方面来反对自由派，举起革命的旗帜反对沙皇君主，从“超阶级的”资产阶级民主主义幻想转到无产阶级的斗争，转向马克思所领导的、团结全世界无产者的国际革命。列宁强调，无产阶级纪念赫尔岑，是要以他为榜样来学习了解革命理论的伟大意义，懂得对革命的无限忠心和向人民进行的革命宣传即使几十年也绝不会白费；学习判定各阶级在俄国革命和国际革命中的作用。吸取这些经验教训，无产阶级一定会开拓一条与全世界社会主义工人自由联合的道路，粉碎沙皇君主制度。